1305年6月30日,贝内文托,清晨。
贝内文托的清晨一如既往地温暖,街头还未热闹,空气中是面包与泥土混合的香气。
群众公会内,长桌上摆满了新出炉的黑麦面包和淡奶油。窗外阳光洒进屋内,把木头桌面照得温暖柔和。
阿赤咬着一块涂了蜂蜜的面包,嘴里咕哝着:“怎么感觉最近吃得特别安稳?”
“你是说最近没掉人。”梅比斯头也不抬地翻着任务册,“不然这桌子已经坐不下了。”
白胡子大笑:“咕啦啦啦!咱们公会现在强者如云,倒是可以换张更大的桌子。”
“我同意。”艾斯一边烤着面包,一边说,“我老是挤在门边,一不小心火就喷到武松哥的脸上。”
“再喷我一回你试试。”武松冷冷丢下一句。
“我支持换桌子。”自来也举手,“顺便给我安排个靠近梅比斯的位置。”
“死开。”梅比斯冷冷回应。
刘备、关羽、诸葛亮、乔峰、鲁智深皆淡然用餐,气场如同高僧早餐,不为所动。
而新来的乔纳森和托奇两人,也正襟危坐,吃得斯文有礼。
就在这时,梅比斯忽然停下动作,皱眉看向手中的信函:“新任务来了。”
阿赤嘴角还挂着一缕奶油:“什么任务?”
梅比斯清了清喉咙,念道:“亚历杭德罗家族发来委托,请群众公会派员,尝试‘教化’其家中一人——名为乔瓦尼。”
“乔瓦尼?”阿赤皱眉,“我记得……就是那个上次在街上骚扰少女,被白胡子一把扔出门外的家伙?”
“就是他。”梅比斯点点头,“他父亲是亚历杭德罗家族的次子,在贵族中不算权贵,但也有点地位。”
“这家伙来贴委托?”关羽冷声道,“不如直接收拾。”
“这次不是他贴,是他父亲。”诸葛亮接过话头,“听说那位父亲年迈,对儿子行为痛心至极。多方尝试后,决定试一试‘仁德感化’。”
阿赤扶额:“你这是说要我们……‘讲道理’给一个流氓听?”
“没错。”梅比斯翻页,“委托明示,禁止使用暴力。”
“那去的人选定了吗?”鲁智深皱眉,“洒家可做不到不揍人。”
“所以不会派你。”梅比斯翻过名单,“此次出行人员为:刘备、邓布利多、托奇、乔纳森。”
阿赤眨眨眼:“……全是德行高洁的圣人组合啊。”
“这群人若感化不了,那就没有人能感化了。”诸葛亮淡淡地说。
乔纳森放醒。”
托奇也微笑点头:“医人可救伤痛,教人可救迷途。我愿同行。”
邓布利多轻轻放下杯子:“我始终相信,每个人的灵魂,都值得被救一次。”
刘备缓缓起身,声音沉稳:“若他仍有悔意,我们便为他点一盏灯。若他执迷不悟……至少,他曾被照亮。”
同日中午,亚历杭德罗宅邸。
亚历杭德罗府邸地处贝内文托中区,是座古老的庄园,围墙厚重,门前有仆人站岗。
四人一到,便有老管家迎上:“贵客请随我来,老爷已在厅中等候。”
大厅中,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迎面而来,步履蹒跚,但气度仍在。
“感谢诸位前来。”他向刘备一行深深一礼,“我儿……我已无法管教。只求他能有悔悟之心。”
几人点头。
“他在花园。”管家低声说,“近来不愿进屋,在外饮酒度日。”
后花园,乔瓦尼,二十五六岁年纪,头发蓬乱,衣衫不整,此刻正懒洋洋地靠在凉亭柱上,手中拿着一瓶酒,一边哼着小调,一边看着从树上落下的鸟。
看到四人走来,他斜眼一瞥:“啧,又来讲道理的?”
“是。”刘备从容点头,“但我们不是来责骂你,而是来与你对话。”
“对话?”乔瓦尼嗤笑,“你们懂什么?贵族子弟,从小没人管,想干嘛就干嘛。你们怎么会懂?”
“我懂。”乔纳森忽然开口,语气诚恳,“我也曾出身贵族。我知道骄纵,也知道后悔。”
乔瓦尼盯着他,不说话。
托奇缓缓走上前,递给他一杯水:“你胃不好,酒喝多了,晚年会痛不欲生。”
乔瓦尼皱眉,却还是接过。
“我们不是来责备你的。”邓布利多缓声道,“只是想让你明白——你的行为,不只伤害他人,也在毁掉你自己。”
风吹过,树叶沙沙作响。
乔瓦尼眼神有些躲闪,但嘴硬:“我又没杀人。”
“冷漠,也是慢性的刀。”刘备缓缓道,“你可曾看过,那些你嘲笑过的孩子回家后是怎样哭的?”
乔瓦尼怔住。
邓布利多慢慢走近他:“你的父亲,为你白了头。你还有机会。别把这一生,活成让自己羞愧的回忆。”
乔纳森轻轻握住他肩膀:“如果你愿改,我们陪你走第一步。”
托奇微笑:“再顽固的伤,也可以医。”
乔瓦尼低头,不再说话。
片刻后,他缓缓吐出一句:“……我不知道怎么改。”
刘备向前一步,伸出手。